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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不是声音，而是一种……“错误”。

    像是完美的乐章里，一个被砸烂的音符。又像是纯白的画卷上，一滴腐蚀性的浓硫酸。

    书店角落的空间，开始扭曲，折叠。

    空气仿佛被抽走了，光线被吞噬，墙角的书架、地板、墙壁，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“消失”。不是碎裂，不是分解，而是从概念层面被抹除，化作一片纯粹的、令人心悸的“无”。

    方溪禾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
    她不懂那是什么，但“心灵织网”中，代表着“恐惧”和“排斥”的警报，疯狂地尖啸起来。那是生命面对天敌时，最本能的战栗。

    【警报！警报！未知法则入侵！】

    【存在性正在被剥离！】

    【威胁等级：湮灭！】

    “心灵织网”反馈回来的信息，已经不是她能理解的范畴，但那股极致的危险，让她浑身冰冷，下意识地就想挡在楚然和儿子面前。

    楚然的反应更快。

    他一把将方溪禾拉到自己身后，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片不断扩大的“虚无区域”。

    来了。

    不是从情感层面渗透，而是直接撕裂空间，强行闯入的……“偷渡客”。

    他的“绝对防火墙”在这一刻出现了漏洞。不，或许不能算漏洞。防火墙是防御情感探查的完美盾牌，但这个闯入者，根本没有“情感”这种东西。它像一个不走网线，直接用钻头在墙上打洞的强盗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是什么鬼东西？”方-溪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
    “别怕。”

    楚然的声音依旧平稳，但他的手，已经悄然握紧。

    他能感觉到，那片“虚无”之中，一个“饥饿”的意志正在苏醒。

    那不是他之前感知到的孩童般的好奇。

    这是一种更纯粹，更暴虐，更绝对的饥饿。

    仿佛它的存在，就是为了吞噬。

    为了将一切“有”，变成“无”。

    【食物……】

    一个冰冷、生硬的意念，在楚然的脑海中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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